文/老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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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夏季仰望繁星满天的夜空,总不免联想到天上的星与地上的人:
如果星与人是一一对应的关系,那么,那些灿烂夺目的亮星,自然对应着那些大人物,令人艳羡;而那些不起眼的、微弱如萤火虫似的小星星,自然是对应着普通人。
这样的小星星占绝大多数。
在江城某条街道上有这样一位编外环卫女工——肖大姐,这位来自鄂西大山深处的农家妇女,就是这众多小星星中的一个。
每天夜里凌晨四点多,临近街面的我一觉醒来总能听到外面“唰唰”的扫帚扫地声。昨晚一夜朔风劲吹,雨夹雪的天气,想着外面一定阴冷而又潮湿,脑袋不免又向被窝里缩了缩。
那熟悉的声音又准时响起,只是还夹杂着法国梧桐的枯叶声。听上去,扫帚有些沉重,扫的人有些吃力。不用出门看,想必满地已是厚厚一层被雨雪浸湿的枯叶。天亮之前要还一个整洁干净的路面于市民,肖大姐也许脱了外套,汗流浃背地工作着。
肖大姐身材娇小,“S”曲线分明,扎着马尾辫,鲜有白发,眼角略有鱼尾纹,明眸亮齿,若不是她自己说出实际年龄和经历,谁也不会想到这已是一位年逾花甲而命运多舛的老人。
肖大姐自幼生活在大山深处的农村,父母离异又各自重组家庭,她跟随父亲和继母生活,其中的艰辛和委屈自不必说。
她没有上过一天学,至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,几岁就整天放牛打猪草,直到有一天人们愈来愈觉得识字的重要性,家里才想让她识几个字,可惜学校不收,原因是孩子太大,已经十七岁了。
十七岁的农家孩子若放在现在不读书就该外出打工了,但那时是四十多年前,当时的中国还没有“打工”一说,只能在家里干农活,农闲时学刺绣做布鞋。
她绣的枕巾和鞋垫人见人爱,个个交口称赞,鞋子也做得精巧别致。鞋底的花纹千奇百怪,都是一针一线纳出来的。
这样的技艺在后来发挥了大用场,原因是她后来嫁到了江汉平原的一户农家,家里四个孩子都是男孩,她丈夫是家中老大,婆母早逝,一家人的鞋全由她一人制作,逢年过节赶制新鞋,每每纳鞋底至深夜。
随着时代的变迁,肖大姐和丈夫来到江城当了编外环卫工,一干就是好多年。
最让肖大姐感到愧疚和遗憾的是自己没能力生小孩,那时的人们再穷也要生小孩,跟现在年轻人的观念不一样。
丈夫对此常心怀不满,渐渐地移情别恋,与另一名有夫之妇偷偷生下一名女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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