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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家出走的误会藏了30年的记忆下

《藏了30年的记忆》

下篇

当时正好是中秋节,你哥那时才一岁,你小姨也刚怀孕,你大姨的孩子也才刚满三岁。当时你小姨来山口接我,我们走到房子后面时,你舅舅正站在池塘边和他朋友说着什么。他那时候长得很高,和你外公差不多,大约有1米8左右吧。当时他看见我之后,笑着跑过来接过我手中的东西。

“我说妹啊!你咋带这么多东西?你自己留着吃啊!一个手提着东西,另一个手还要抱一个娃,你也是厉害啊!”你舅舅说道,眼睛在我和小姨的身上打量着,“你们是不是在那边吃苦了?这么瘦!准没吃到什么好的。”

“撒子偶,吃到挺好的啊!”我说道。

你舅舅弯下腰,用手指逗了逗我怀里的小孩,挺直腰板,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:“今晚上给你们弄点好吃的。”

“你怎么弄?”小姨说道,“你一天就吹牛,等下爸又要骂你。”

“不用你操心,我自己有办法,”你舅舅转身向他那朋友走去,两个人盯着我们说了几句耳语就向山下走去,回头大声喊道,“中午我去外面吃,莫等我!”

差不多快中午时,我和你小姨去山下田里叫你外公吃饭,走到快山脚时看见你舅舅正和他朋友在别人家门口转悠,我们看了几眼就去叫你外公吃饭了,回来的时候,他已经不见了。

到了晚上吃饭时,全家人都坐在桌子上等他。你外公从下午回来以后,一句话也没说,一直坐在椅子上盯着门口抽着叶子烟。你外婆问他怎么了,他也一直不说。后面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,你舅舅就回来了,两手提着很多东西,站在门口笑着说:“快来,我给你们买了好吃的,还给他们买了小玩具,还有衣服。”

我和你小姨,还有大姨就上去接他手上的东西,他把塑料袋装着的卤菜放在桌上,解开了袋子说道:“去给我拿几个盘子。”

我将那些买来的东西放在柜子上,就去厨房拿来几个盘子,当我正准备递给他时,你外公从椅子上走过来,将桌上的塑料袋全部拍在了地上,里面的卤菜飞得到处都是,然后你外公挥起手,打了他一耳光。

“你干嘛!”你舅舅喊道,用手捂着脸,你外婆赶紧跑过来把你外公拉开。

“钱哪儿来的!”你外公怒气冲冲地吼道,手指着散落在地上的卤菜。

“我自己赚的。”你舅舅喊道。

“自己赚的!你还好意思说是吧。”你外公向你舅舅跑去,你外婆赶紧用手将他拦住,你大姨也过来拉住你外公。

“就是我自己赚的。”你舅舅委屈地说。

“你放屁!你是不是去偷了别人钱啊?”你外公用手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,“下午别人找我,说他家丢了几十块钱,就看见你和隔壁那小子在别人门口偷鸡摸狗,很多人都看见了,你还说你没有偷是吧。”

“我哪里偷别人的钱了啊!这都是我卖柚子赚的。”

“你还敢嘴硬是吧!卖一两个烂柚子就想赚钱!”

“卖柚子怎么了!”

“你快别说了。”我上去拉住你舅舅。

“你给我滚!谁吃你这些破玩意!”你外公用脚踢着装着卤肉的塑料袋,走到柜子前将那些衣服、奶粉、玩具摔在了地上,“把这些脏东西拿走!我是白养你了!你给我滚!”

你外婆走到你舅舅面前说:“你快别和他说了,不管你偷没偷,你就先给他道个歉吧。”

“我本来就没偷,为什么要道歉?”你舅舅哭着喊道。

“你还不承认是吧!看我不把你打死!”你外公吼道,转身向厨房走去。

“我不是小偷!”你舅舅眼里含着泪,转身就消失了。

第二天下午那个丢了几十块钱的人来跟你外公说,钱找到了。原本准备晚上给他道个歉,可这一跑就再也没有回来。你外公从那以后,就像是变了一个人,很少说话,每天去地里干活都要很晚才回来。你外婆有时候夜里还会听见他一个人在那儿哭,白天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,每天晚上吃饭都会盯着门口发呆,叫了很多次才会回过神。他去世那几天,还在喊着你舅舅的名字。

就这些了。”

我把电话挂了,在学校宿舍二楼漫无目的的走着。

那时候大家都没钱,亲戚们也很穷,庄稼收成也不多,哪家有什么多出来的菜就分给其他邻居,揭不开锅的时候只能去找山上去找野果子吃,吃一肚子的酸李子。听父母说那时候只能过年过节吃上一次肉,平时连个鸡蛋都很少吃,基本上每天都是饿一顿,饱一顿,后来母亲嫁出去以后,这儿的收成不好,外公就提了一袋米过来。母亲她们读书那会儿,离镇上很远,天还没亮就爬起床,点着蜡烛或者煤油灯——那时候的灯很少,也很费电。去学校的路上需要翻过这座山,还要走几公里才能到,大概得走两个小时左右,而且那时候都是山路,几十年前就连镇上学校外都是泥路,最后也因为交不起学费,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回家干农活了,后来到20岁左右就相亲嫁了出去。

我记忆中去外婆家每年就一两次,当时去也得坐那种拉货的三轮车,车上放两个长凳子,挤挤可以坐下十来个人——现在也很少见着那种车,因为违法,不安全。以前每次去外婆家,走到那山口,就会大声的喊“外婆,外公”,下面就会传来几声应答声,走到能看见房子的那个转角处时,每次烟囱上都冒着炊烟,一阵阵香味往鼻子里钻,那时候外公总会在房子边的那个小院子里砍木头,或者用竹子在那儿编背篓、簸箕、耙子。每次也都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狗叫声,鸭子在小水沟里喝水声,公鸡四处玩耍,你追我赶拍打着翅膀的声音,或者是哪只调皮点的公鸡,在堂屋里乱窜的声音,再或者是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。每次最喜欢的就是站在这小坡上,望着外婆家的感觉——有人家的地方,就会有幸福与爱的存在,最不舍的也是站在这个地方——离去的时刻终究会来临,即使每一次都说多玩几天,但终究还是得离开。

来到外婆家之后,小姨的两个孩子早已经在房子的某处站着,每次我们开始总是很沉默,当说了几句话之后,便到处追赶打闹,有时去搬弄房子前面的那架吹去稻壳或者糠的风车,使劲地转动把柄,另一个人则站在前面对着风呼喊;有时候会去推独轮车,一个人坐在上面另一个推——那时候对于有轮胎的东西都非常好奇;有时候会坐在扁担里面来回晃荡,或者让外公来挑着我们玩;有时候会拿起锄头将它举得很高,和他们比谁挖起的泥巴更多,或者是挖下去以后锄头能立着;晚上和他们挤在一张床上,我们就会在床上打闹,抢铺盖,抢枕头,累了就琢磨着去柜子里翻个饼干吃,旁边的黑白电视,一闪一闪的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,既使晚上睡得不好,第二天照样到处“板命”,有时候也会蹑手蹑脚,不好意思的去问外公要一块钱,跑去山脚下那家小商店买几包辣条吃,有时候也会去附近的小竹林捉竹虫,或者是从口袋里摸出玻璃弹珠在小院子里玩,每次也都会将院子先用扫帚一顿乱扫,然后就开始激烈的比赛——阳光照射在小院子的水泥地上,伴着轻微飞舞的尘土木削,那趴在地上瞄准弹珠的少年,在一旁渴望他打不中的我,这处处美景烙在了名为幸福的册子上,现在拿来翻一翻,占得最多的篇幅还是这段童年。

如今再来到那山口,也只是向下望一望,然后继续骑着自行车向山下驶去,曾经用泥土、石头和瓦片盖好的房子,现在已经空无人烟,原本平坦的小路、院子,也已经长满杂草。仔细地看着那儿,曾经的气息浮现在眼前,我还和他们到处跑,被那只恶狠狠的母鸡追,四处大吼大叫。

小院子的一处,外公正坐在小木凳上,两只脚固定着编了一半的背篓,长满老茧的双手,灵活地翻来覆去,身后的房子上正飘着屡屡炊烟,向天空跑去,逐渐消散,拥抱自然。

我们总是被骗。清晨的艳阳不会告诉你,一个小时之后,他就要提前下班了。黑压压的乌云也不会告诉你,他要在你头上哭泣,还是去往别处,但你说他骗了你,或许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。

我们总是会少说几句话。因为小草也自以为你知道他挺直腰板花了很长的时间,吃了很多苦,眼巴巴地希望你不要践踏他。

我们总会误会他人。毕竟这世上的黑与白是由你决定的,我们说出的话也一大半都是错的,和我们的心意完全不符,以为别人会理解到对的那小不符,可我们的心跳得太快了。

谁叫你爱得不够深沉!

或许说命运之泉早已注定。当我们选择好今生将要走的路,将要经历的事情,将要承受的痛苦之后,便奔腾而下。

我们来到这世界,有时是急湍而下,有时是安稳祥和,但如果人生将永恒轮回的话,我会选择继续这段旅途。不同的地方就在于……

“在我眼中,沿途的风景会变得更加美丽。”

——愿世间的误会都能化解。美,还在等我们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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